若是我说猴子不喜欢平行线,你一定会捂着嘴笑着问为什么,答案很简单,因为平行线上永远没有香蕉。我不是猴子,但我一样不喜欢平行线,因为上面永远没有交点。
——题记
一、与乖乖仔阿宗相识
“阿嚏!”距离2月9日还有两天的早上,伴随着一个喷嚏,我醒了。看着躺在床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却没有盖被子的自己,感到嗓子微微有些发痛,一个很严重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感冒了!想到两天后就要接待台湾来的朋友,不禁心里一颤,期盼着那天感冒能好起来。
也许命运之神和健康之神联手和我开了个玩笑,2月8日那天带着没有任何好转的感冒,我见到了阿宗,我的接待对象,来自台湾静宜大学的巫承宗。
第一眼见阿宗就觉的他是个很乖的男孩,乖的有些像大陆的孩子,骨子完全没有台湾孩子那种应有的大胆与开放。也许是刚刚开始见面的原因吧,阿宗的声音总是很低,一本正经的他脸上很少看到有别的表情,遇到他的朋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介绍我,只是吱吱唔唔的说“他是我的……呃……”然后用手指指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阿宗还真的很可爱。
全聚德的鸭宴上我一直在跟阿宗讲全聚德的来历和“德”字缺一笔的来历还有每道菜的名字,阿宗很认真的在听,也有很认真的记在心里。那天的节目里有夏潮基金会两个节目,而阿宗他们的哈尔滨团,哈三团,要集体跳任贤齐的《再出发》。看着阿宗在台上略显笨拙的舞步,我不禁一笑,果然阿宗还是很乖啊!
夜晚的北京,灯火通明。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向阿宗介绍着这座古城的点点滴滴。我们走在夜晚的前门大街上,阿宗听着我一家家如数家珍的讲着每家老字号的店铺,听我讲零八年前门大街的改造中的故事,听我讲一切我所知道的东西。
那时候有种冲动让我恨不得将我对着座古城所知道的一切都统统告诉阿宗。
乘地铁很快就到了家,家里父亲母亲早早准备好迎接阿宗的到。父亲,母亲,我还有阿宗,我们四个人一起谈天说地,一起聊天。
在家里仅仅坐了半个小时,我和阿宗又启程到了阿宗最想去的簋街。记得在饭店的时候阿宗和我说他国中时的一个同学现在在北京大学读书,那天无意与阿宗在宾馆相遇,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令他们俩个都很兴奋,而簋街则是他那个念北大的同学极力像阿宗推荐的一处景点。
走在簋街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红色灯笼底下,我和阿宗讲着簋街的由来,阿宗则不断给我讲着台湾有名的小吃,从台北,到台中,再到台南,林林总总,琳琅满目的台北小吃比我在大富翁7的游宝岛上面见过的只多不少。随便推门走进一家,我们叫了10只簋街知名的麻辣小龙虾,看着阿宗吃得不亦乐乎,我不禁遗憾自己不适的嗓子是吃不得辣子的啊……看在还在那里继续奋斗中的阿宗,一抹无奈的笑容扬上嘴角。
二、突来的病
那一夜,也许真的是命运之神的玩笑吧,凌晨一点才睡下的我,三点钟就因为咳嗽引发的背痛疼起来。原本以为只是小感冒,结果却引发了高烧。我无奈的苦笑,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嘱咐家里安排好阿宗的早饭,跑到医院拍片子化验打吊针,零零散散花了十张一百元大钞病情才安稳些。
回到家的时候阿宗已经起来了,父亲代我带着阿宗尝了北京有名的炒肝。看在乖乖坐在沙发上在看手册的阿宗,不禁心里有些愧疚感,没有告诉阿宗我的病情,直接忽略掉医生说要好好休息的建议,和爸妈打了声招呼,我拉着阿宗冲出了家门向已经约好的天坛进发。
三、与14人组在北京游戏
这一天过真是要多忙乱有多忙乱,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一下子认识了好多人,阿宗的亲姐姐柔宇姐,又菱,彦霖,莜琪,芳汝,子扬,还有他们对应的民宿对象,我们一行14个人就这样进入了天坛。
天坛这段记忆对于我来说是美好的,也是恐怖的。
“请一个导游一个小时要二百块,不成我们租电子导游机吧!”
“好啊好啊,要不我们就租一个,然后你戴着当我们的导游,当给我们听!”
结果因为以上对话,我光荣的担负起这个小组的导游的职责,这也成了欢笑与痛苦的开始。
七十二长亭,祈年殿,丹陛桥,皇穹宇,九龙柏,回音壁,圜丘,每一个景点我学着做一个真正的导游,将电子导游机里听到了介绍去粗取精,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复讲出来,呼,一路下来真的是身心俱疲。
听柔宇姐说台湾有一个VISA的广告,是一个旅行者每到世界各地的一个景点都要跳一段舞,于是他们这组人也纷纷效仿起这个广告,来到大陆的每个景点也要跳舞。手臂上上下下,腿脚抬抬落落,一行人就这样从七十二长亭跳到祈年殿,从祈年殿跳到圜丘,从圜丘跳到天坛南门,跳上出租车,一路到了九门小吃。
到过九门小吃的列位看官一定知道九门那里什么都不衬就衬人多。我们14个人在出了140元大洋的面子上终于挤到一个大包间。陪着阿宗,走在九门里的小吃街里,豆汁焦圈,卤煮火烧,爆肚,炸咯吱,奶油炸糕,炒红果,炒肝,糖葫芦,只要是我吃过的,好吃的,我都一样要一份,看着阿宗和大家每样小吃都尝一些,并且像美食家一样评论道“还不错哦!”,我们这些志愿者都很欣慰。当阿宗吃到传说中的老北京豆汁时,他评论了一句,“还不错,像酸菜白肉锅底浓缩版!”。
等走在后海的大街上,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们继续按原计划像东边的南锣鼓巷前进,期间路过了孔乙己酒家,我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店里买了一份茴香豆。人家服务员听说我们是带着台胞逛北京,想尝尝他们的茴香豆,立即打包了了一大份,而且还是加量版,让我们一只吃到恭王府的大门口都没有吃完。
原以为还来的及游览一下恭王府里面康熙的御笔福字,结果我们一路走走玩玩下来等到了恭王府的大门口的时候恭王府已经停止售票了。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向南锣鼓巷进发。
坐在黄包车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和晃晃悠悠行驶在胡同中的车子,倾听者车夫向我们介绍胡同的历史,四合院的门墩。车子在胡同里穿梭,渐渐来到了后海,驶过银锭桥,来到东西城的分界线店门外大街。鼓楼下,有人提议要跳那个VISA广告的舞蹈,手臂上上下下,腿脚抬抬落落,连周围行驶的汽车都不免放慢速度想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一路下来,当我们步入南锣鼓巷的时候,圆月早已悄然爬上树梢,冷冷的月关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映得南锣鼓巷别有一番韵味。好像南锣鼓巷是志愿者们都会选择的景点吧,我们逛到一家名为五十本的小店里,老板人很热情的与我们拍照留念,临走的时候老板对我们说说昨天已经有一批台湾的学生来过了,你们是第二批了。
在南锣鼓巷里,接到母亲的一通电话说是让我到医院继续打吊针。原本不想让阿宗知道我的感冒很严重,却因为这通电话暴露了自己的病情。柔宇姐直接下了道指令,“阿宗!带他去医院!”,一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晚上,和阿宗一起回家,母亲做了老家的羊肉扯面,好像怕阿宗吃不饱似的母亲一个劲的给他碗里加面片加羊肉。老家带来的小山羊肉,用小火清炖了一个下午,再用鲜鲜的羊汤配上父亲最拿手的面片。若是将外面餐厅的大餐比作大家闺秀,那这顿羊肉扯面便称得上是小家碧玉。
晚饭后没多久,母亲就陪我到医院继续输上午没有输完的抗生素,而父亲则开车带着阿宗到王府井大街看夜景,王府井的井,天主教大教堂还有灯火通明的步行街。
北京的夜,是安静的,是繁华的。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灯火通明,而躺在病房里的我看着吊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不禁有些心急,也有些愧疚。事实上,等我输完液,再和阿宗赶到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时候,鸟巢和水立方的灯都已经熄了。也许吧,若是没有这场感冒,我可能会带阿宗玩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景色。
那一夜,真的很长……
四、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2月10日的上午,送阿宗回到了和平里大酒店,又将他送上了大巴,看着车远去的影子,转身,梳敛好自己的思绪回到了家中。
10日这天是元宵佳节,夜里8时30分从离车站不远的家里出发到北京站,原本是想去火车站送他们上哈尔滨的火车,结果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哈三团已经过了检票口上了火车,无奈间,在一片烟花声中目送着他们的火车离开北京,驶向冰城……
两日的光阴飞逝,很快时间到了12日,阿宗他们从哈尔滨回来的那天。那天北京下起了小雨夹雪,乌蒙蒙的天空让我偶然想起天青色等烟雨多包涵的意境。一滴两滴的雨水从天上轻轻跃下,淡淡吻湿了地面。
人们都说,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再见到阿宗的时候,阿宗扬起一个很大的笑容,看着笑着的阿宗,我也笑了,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明信片交到阿宗的手里。
那一天是我们大家在北京一起呆的最后一天,淡淡的小雨一直就没有停,阴沉沉的苍穹仿佛要将这天的时间压缩压缩再压缩,让时间流逝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西单的77街,东方新天地,王府井小吃街,我们一路走一路吃,老北京炸酱面,麻辣烫,肉夹馍,秦镇米皮,香港撒尿牛丸,炸蝎子,炸海马,烤玉米各式各样的吃的将肚皮填的饱饱的,最后一站我们又来到了簋街。
也许真的是有命运的成分在其中吧,有多少次相聚就有多少次别离,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这次我们一行10人又随手推开了一家餐馆的门,结果我和阿宗发现居然是我和阿宗第一天晚上到的那家,胡大酒家。
屋外雨一直下,屋内其乐融融……
这是阿宗在北京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都很珍惜。
五、生命的轨迹,我们永远相交
大巴缓缓驶进机场T3航站楼,这一次是真的要分离了。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的轨迹,在这之前我和承宗的生活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直线,谁也不认识谁,只是因为缘分二字两条线渐渐相聚、相交,演绎出一段难忘的记忆。
记得有谁曾说“上天给了你机会,这叫‘缘’,你利用了这机会,这叫‘分’。”
我们都很庆幸,我们都有把握住这次机遇,这笔缘分。
机场里,和阿宗紧紧拥抱。
千言万语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有这一次拥抱,足矣。
看着阿宗他们步入安检的大门,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还会相见。
(文章作者:北京科技大学 刘胤哲)
机构动态 | 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