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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有话说(六十二)黄浣碧《结伴同行,携手讲好今日中国故事》
发布时间:2024-01-17 12:40

  编者按:国际著名记者伊斯雷尔·爱泼斯坦夫人、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原执委、中国宋庆龄基金会名誉理事黄浣碧,于2023年12月19日凌晨在家中逝世,享年89岁。

  黄浣碧名誉理事1934年4月生于广东中山,与爱泼斯坦为了共同的理想和信念走到一起。她的一生保持和发扬了光荣的革命传统和优良作风,为国家的对外宣传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她扎实的工作作风以及为事业无悔奉献的精神将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谨以黄浣碧名誉理事生前在"侨这100年:爱国报国之路"故事分享会上的讲述整理而成的文章,寄托我们的哀思。

结伴同行,携手讲好今日中国故事

  我叫黄浣碧,1934年出生于广东,今年87岁。我是一名美国侨眷,退休前在中国外文局西欧与非洲传播中心(今日中国杂志社)工作。

充满苦难和艰辛的童年

  我出生的那一年,爷爷辗转到美国旧金山在金矿当劳工。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没有爷爷的印象,有的只是身边亲人的离去和躲避战乱的逃难。1938年,日本侵略者攻入广东。到我八岁时,已经打到我的老家--中山,甚至经常到村子里横行。有一段时间霍乱流行,当大家意识到可能是日本兵投放病菌的时候,村里抬死人的人都不够用了,我的大家族里死了很多人。记得开始是我妹妹觉得肚子疼,很不舒服;我的妈妈悲伤过度加上病毒感染,身体也慢慢变差。我那时候小,还不懂事,还趴在妈妈床头上叫她、喊她,可是她后来还是去世了。还有很多亲戚,比如一个也是归侨的叔叔,从国外回来没几年,也得病去世了。侵略和病毒,像噩梦一般夺走了我本应快乐的童年,剩下的只有害怕与无助。至亲一一离去,爸爸在香港讨生活,我只能和奶奶一起度日。当时经济崩溃,我和奶奶每天靠着家里仅剩的粮食--南瓜,用一点点南瓜加一大锅水煮成的南瓜粥,熬了过来。后来,我们逃到香港,可是没多久香港也沦陷了,又得从香港坐船逃回来。说是"坐"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像煮饺子一样在船底挤在一起,不能动弹,非常可怕。终于熬到日本投降的日子,我慢慢长大了。我的老师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介绍我入了团。我后来到中山县城,在珠江军分区司令部做文员,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和我的丈夫爱泼斯坦

  经过几番工作调动,我来到了北京,经人介绍到国家名誉主席宋庆龄1952年创办的《中国建设》(后更名为《今日中国》)杂志社工作。在那里,我遇到了后来成为我的丈夫的爱泼斯坦,我们都叫他“艾培”。

  艾培1915年生于波兰,1917年随父母移居中国,卢沟桥事变后,他曾掩护帮助邓颖超同志离开天津前往延安,1938年在香港参加宋庆龄创建的保卫中国同盟,抗战期间努力向世界报道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开展的英勇斗争。1944年离开中国后,他在美国参加反对干涉中国内政的活动,积极宣传新中国诞生。1951年,应宋庆龄之邀,他回中国参与《中国建设》杂志英文版的创刊工作。1957年,他加入中国籍;196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了第六至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我到社里的时候,艾培已经是个非常著名的人物了,很多报道文章在国内外反响热烈,后来还出版了《西藏的变迁》等著作。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个谦虚勤奋且性格开朗的人。1979年,他要去美国参加一个研讨会,讨论新时期报道中国的问题。我当时负责外事工作,给他办完签证以后,他说他明天要走了,问我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我随便说了一句,说我家里人在美国旧金山,要是没事儿可以去看看。结果他真的去了,看望了我的家人。现在想想,他真是很认真的一个人。1985年,我和艾培结婚了。虽然我的英文和他的中文都不好,但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除了感情因素,我对他几十年如一日讲述中国故事感到敬佩和骄傲,我也愿意支持他的工作,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艾培时,我也都在现场安排,协助艾培做好工作。还记得有一次的全国政协会议,他想用中文发言,准备稿子的过程就非常有趣。先是他用只有我才能听得懂的中文和英文口述,然后我"翻译"并修改成正常的中文表达,用他能看得懂的汉语拼音标注出来。这样,他在发言时读拼音,委员们也就"一知半解"地听懂了。

  爱泼斯坦与妻子黄浣碧在上海宋庆龄幼儿园

  艾培当了一辈子记者,也写了一辈子,而且几乎都是自己完成,先是手写,后来用电脑写。去世前几年,他手脚不灵便,即使只是用电子信箱回一个短信,可能也要花费一两个小时,但他坚持自己操作。在我们结伴的20年中,1993年,他耗时十年完成了《宋庆龄传记》;2004年,他的回忆录《见证中国》也面世了。在这些著作中,我和大家都感受到了他对党、国家和人民满满的热爱之情。

  我为党领导下的祖国感到自豪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作为一个退休党员,我为我们党领导下祖国的繁荣发展感到由衷的骄傲。我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杂志社做打字和文印工作。以前的打印机,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印出来的;很长时间,中国都不能生产打印机,用的是日本进口的机器,显示的说明都是日文的,要一个标签一个标签地翻译成中文才能使用。在工作中,我还想过一些办法,把一些常用的词放在一起,这样印起来就更加方便。现在,中国自己生产的电脑照排设备也已经非常先进,让排版更加容易,也省去了不少人力。当年我来到北京的时候,路边的商店很少,也没有多少可卖的东西,好的商品非常紧俏,很难买。现在,超市和各类生活设施满街都是,非常方便了。就像当年去美国,就觉得美国的城市特别繁华。后来,连艾培也常常跟我说,中国发展真的太快了,现在和美国也没什么区别,建筑也很好,绿化也很好,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幸福!能够亲眼见证这个曾经落魄得让我无处躲藏的祖国变得越来越富裕、越来越强大,我真的感到很欣慰、很自豪!

  (来源:今日中国杂志社)